“鹅”模拟器是个好题材。在《捣蛋鹅》中，制作方House House抓住了人们对大鹅那份固有的印象。它人见人怕，无所畏惧，是名副其实的小村一霸。不过首先，这款游戏和《模拟山羊》并不一样。《模拟山羊》的内容异常奔放，玩家在一个硕大的城市内自由探索，做出的事也乖张离奇——离奇到有些事只能用游戏出了BUG来解释。

相较之下，《捣蛋鹅》要收敛些。玩家扮演的鹅奔跑起来与人类速度相仿，喊叫也只能起到干扰的效果，因此在作恶时就得悠着点，凭智商和人类周旋。与此同时，《捣蛋鹅》本质上是一款解密类游戏，它会在不同游戏阶段向玩家下发任务，给到玩家一个清晰的目标。

对一只鹅来说，目标中有些可能显得夸张，比如在野外置办一场野餐。有些则让人一头雾水，让一名小男孩去花钱赎回自己的飞机模型。有些在人的视角看来则稍显无聊，比如将一只钉耙拖入湖内、弄坏店员的扫帚等等。不过，当你以一只鹅的行事逻辑来完成一件人类的日常琐事时，过程中又时常能散发出些别致的趣味。

但它的问题同样明显，当玩家用鹅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时，玩家真的能体会到鹅的乐趣吗？而那些对于鹅来说异想天开的事情，能引起人的积极反馈吗？

首先可能会引起争议的，就是鹅本身的操作性。《捣蛋鹅》操作简单，行走、奔跑、喊叫，以及蹲下和咬住物品，就是全部。喊叫的效果和现实如出一辙，会惊吓到他人，也会引起过多的注意。当鹅奔跑起来，它的左右掌会依次在地面扑打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转弯时，还会有一丝与现实中惯性相仿的判定，生出一小段带弧度的缓冲来。

不难看出，《捣蛋鹅》的目标并不是单一地让玩家去作恶。在动作上，它也在尽力还原。这种设计很有代入感，鹅散起步来一摇一晃的姿态颇有闲情。但这些偏向真实的设计实质上也为玩家的操作设置了一些阻碍。

《捣蛋鹅》玩起来难说畅快，但就像《人类一败涂地》一样，这些棘手的操作可能会在游戏中带来一些硬核的“乐趣”。

它可能会打破玩家原先的计划，造成一些意外，最终正巧触发了一个玩家预料之外的完成任务的手段。也可能就像《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难关》或Jump King那样，失足之后，你之前积累的一项任务的进度全没了，只能重头再来。而这种硬核的“乐趣”，在直播中往往会被无限放大。

另外，当鹅跑起来一摇一摆时，游戏画面也会跟着发生颤动。《捣蛋鹅》的画面不是固定以主角“鹅”为中心的，它会时刻处于微弱的动态偏移之中。这很符合游戏恶搞和躁动的主题，但我必须要说的是，这种设定使我一度产生晕眩、额头冒汗的症状。我没有3D游戏眩晕症，这可能和我平时轻微的晕车症状有关。

在游戏中，制作方将地图分为了数个版块。每个版块范围不大，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玩家探索解密时的负担。再有，游戏内任务量较为密集，因此场景内鲜有无效的互动。且精妙之处在于，一些看似普通的互动，可能会在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后生出匪夷所思的结果。

有些时候，为了躲避人类的干扰，你要想办法先避开他们的目光，比如蹲下，然后慢步在障碍物背后，等他们专注于其他事务，再继续前行。或是像《刺客信条》一样将身体和道具都藏在草丛内，来掩人耳目。

任务设计方面，《捣蛋鹅》基本保持了难易交叉的节奏。任务大致分为三类，其一是符合大鹅天性的纯模拟式任务，在这类任务中，玩家可能要单纯试着展现攻击性，毁坏一件物品，或是朝一个可怜的小孩大声喊叫，将他逼入一个狭小的角落。第二类比较考验脑洞，第三类则比较考验鹅与人周旋的能力，就像《合金装备》一般。

这些任务之间也并非没有关联。很多时候，一项较短的任务，达成后产生的效果可能会顺带促成另一项任务的进程。另外，所有任务的目标都会指向同一个主题，即让人类苦不堪言。因此在每一块区域任务的尾声，玩家都能看到，被整蛊的人类会竖起一块禁止大鹅入内的标识，来欢送鹅的离开。

不过，有一个问题是，这些带点恶趣味的任务本身或许乐趣不足。就像上文提到的，一些任务只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闹剧，体验并不新奇。其中的一些情节分别之于中、西方玩家而言，感触可能也大有不同。因此国内玩家对这款游戏的评价或许会呈现地较为分明。简单来说，就是从0分到满分的每一个分数段，都会分布一定数量的玩家。

因此，冲着游戏性去体验《捣蛋鹅》的玩家或许会失望。另由于该作操作起来并不流利，节奏会较为迟缓。严格来说，它确实带着点微弱的“折磨”人的性质，就像《人类一败涂地》那样。

该作的另一个问题在内容量上。如果你运气够好，那么花2个小时，就能顺利通关。后续它会开放一些流程更长、难度更大的支线任务。基本上来说，做完这些，《捣蛋鹅》就没有更多探索的价值了。它地图规模有限，任务和事件底层逻辑严密，并没有太多可供玩家重复体验的空间。

《捣蛋鹅》采用了和18年App Store年度最佳游戏《甜甜圈都市》相似的画风。它的色彩柔和，图形边数低、简洁卡通，物体之间的物理碰撞效果轻缓。总的来说，“模拟”的主题让该作还原出了一只鹅的诙谐的生活，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作者的创意。对于一部分玩家来说，《捣蛋鹅》更好的应用场景，是和朋友一起线下消遣，或是在直播中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