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日本教授造的机器人太像人 他为何要这么做
- 来源:互联网
- 作者:NT
- 编辑:newtype2001
图示:Geminoid F在2015年上映的电影《再见》中扮演了一名伴侣型机器人
三年后的2005年,石黑浩向公众发布了类人机器人Repliee Q1 Expo。其以一位受到公众欢迎的东京新闻女性播音员为原型,制作过程中也投入了更多资金。这个机器人上半身的动作流畅,嘴唇动作也能够与录音同步。石黑浩的实验室反复进行了几次研究,相关结果发表在日本一家主流机器人杂志上;实验室也上了电视;石黑浩还听到韩国有人模仿他的机器人。随着石黑浩的类人机器人吸引的观众越来越多,他的直觉得到了验证。
但他现在想要更多的东西。他先后两次目睹了别人有机会造出自己的机器人,他对机器人制造的经验垂涎已久。此外,他的女儿太小,而新闻播音员虽然是一个成年人,但用石黑浩的话讲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二人都不是训练有素的科学家,根本没有能力分析自己的复制品。对于一个真正的研究者来说,应该有自己的复制品。 石黑浩回想起自己曾经作为画家的时光,并认为机器人复制品将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画像。他用自己的缩写给项目命名:Geminoid HI。这是他的机器兄弟。
石黑浩有数百张关于Geminoid的照片。他的助手将其43岁的脸庞复制品包裹在机械四周周围,并将头颅装到躯干上,头皮上贴着各种传感器。Geminoid的机械肱二头肌清晰可见,其手臂只有肘部下方才有仿真的皮肤覆盖,好像戴着一幅优雅的手套。而手上有清晰的脉络,手腕上的纹路若隐若现;指甲有角质层,苍白而真实。Geminoid还穿着与石黑浩相同的黑色衬衫。他的助手举起机器人的手臂脱下袖子,就好像对待一个穿着繁琐的小孩子一样。
它还穿着合身的黑色休闲裤,和石黑浩的一模一样。此外,这个机器人还脚踏一双黑色运动鞋和配套的袜子,和石黑浩一样有着黑色的假发。机器人体内还装配了将空气泵入胸部的机器,电缆从尾骨延伸到一个金属盒中。
这个机器人是巨大的进步,但逼真程度依然不够。搭在腿上的手摸上去依旧和橡胶一样;眼睛亮度惊人,与石黑浩完全不同,显然是由坚硬的光洁塑料制成靠近一点,你甚至可以听到内部电机柔和的嗡嗡声;每次点头都会听到声音。有时候看,它的整体效果和人类大小的木偶并没有什么两样,就像迪士尼世界动画电影中的木偶。但是Geminoid也让人不安。因为无论逼真度如何,所有相关元素都是协调一致的,基本上能够与人类进行交流互动。观众能够看到它能表现出各种情绪:忧郁(抿上嘴巴),不安(闭上眼睛),怀疑(侧身扫视),沉思(向左倾斜)。当它的眼睛注视着你,运动传感器能够检测到你的位置,一瞬间你就会觉得它——这个“石黑浩”注意到了你。
Geminoid HI让石黑浩得到了他所期望的认可。他和研究团队利用Geminoid HI发表了数十项研究,分析了参与者对他和分身的反应。这些研究也涉及到远程和无线操作机器人,石黑浩和他的Geminoid在亚洲和欧洲的电视节目中频繁出现。 石黑浩甚至可以不用离开大阪的实验室而在世界各地讲课,他通过机器人进行远程操作和说话,只需要助理把机器人运送到目的地。机器人的腿和躯干用行李托运,而头部则是随身携带。石黑浩的实验室成为了奇幻所在迷人的来源,他本人也从研究人员转变为为自己制作分身的人,邀请他出席各种会议和庆典的函件雪片般飞来。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机器人的成功要归功于它在几个层面上的运作方式。它的表现方式有些类似于一个马戏团的戏法:看人,再看他的复制品!试着把他们区分开!这也正是石黑浩需要解决的一个现实困境-这是制造者掌控自我的一个惊人尝试,让自己的忍耐力更强。
同时这也造成了新的困境。石黑浩发现了与自己的分身一起生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自从毕业以来,他一直穿着黑色,现在已经成为他和机器分身的官方制服;他很高兴自己有这个标志性的着装。但现在他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变化(自然变化或衰老)与机器人的静态不变保持同步。他发现自己开始适应机器人,自己的反应由机器所衡量,自己的价值被机器所定义定义。他的机器人通过这种方式让他既真切地意识到身体在不断衰老,同时也带来前所未有的信心。
石黑浩同时也是多个神话。对于他的的女性机器人来说,他就是希腊神话中的比哥马利恩(塞浦路斯国王;热恋自己雕的少女像),把他的加拉蒂亚带到现实世界。但对于他自己的机器人复制品,他是那耳喀索斯,会深入他的沉思长达数个小时。与那耳喀索斯不同的是,石黑浩会意识到他通过自己的形象所创造的分身为自己挖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陷阱。在新闻照片和电视直播中,他站在自己的机器人旁边,让自己适应Geminoid,让自己的表情来映射分身表情。在研究所的某一刻,石黑浩注意到我在他的机器人面前拍摄他,就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放下脸上的笑容,去迎合机器人的木然表情。
他的学生不久就开始将他与Geminoid进行比较——“哦,教授,你越来越老了,”他们开玩笑,石黑浩发现了话语中很少有幽默的成分。几年后在石黑浩46岁的时候,他再次复制了自己,反映自己的衰老程度的老化,制作出第二个版本的HI。但是每隔几年就重复一次的这个过程过于昂贵且复杂。相反石黑浩用了一种替代方法:改变自身与他的复制品相匹配。他选择了对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美容手术,比如激光治疗和将自己的血细胞注射到面部。他也开始注意饮食和锻炼;一时间他减轻了约20磅。 “我决定不再衰老,”石黑浩说,他的英语很好,但语法上并不完美。 “我总是感到自己越来越年轻了。“
与自己的作品保持相同已经成为石黑浩的强迫行为。 “机器人有我的身份,”他说。“我需要与我的机器人时刻保持相同,否则我会失去自己的身份。”我想到了他第一个分身的另一张照片:它的机器人头骨暴露出来,是一个暗黄色的塑料外壳,镶嵌着玻璃牙齿和眼球。当我问及石黑浩当他看到这个头骨时会想到什么,他半开玩笑地说,“我想如果剥去了我的脸,我也可能会是这样的头骨。”
现在他转向我。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我已经创造了自己的复制品。工作很重要;机器人也很重要,但你对我本人并不感兴趣。”
图示:石黑浩指出,你无法想象一个美女会去上厕所,因此机器人才能更好的代表美
2012年冬季里的一天,人群围绕在东京高岛屋百货公司的大型玻璃展示柜前。内部是一个身着丝绸日式礼服的Geminoid F机器人,额头有着长长的棕色刘海。情人节即将到来,“她”坐在那里,身后的礼物盒外包裹着玫瑰图案的纸和大红色的蝴蝶结。
她整天只是盯着自己的智能手机,忽视了数以百计的靠近展示柜的游客。她的面部表情有一系列微妙的情绪变化,好像对手机刚刚收到的一些文字做出反应。这是一个睿智的方式:因为与旁观者没有太多的交互,机器人模型也就和人类更为相似——毕竟真正的人类在大多数时间中也会故意忽视他们周围的环境。但偶尔,当你接近,她抬头看着你,微笑着,让你觉得就像是遇到一位漂亮的陌生人。
有些日子,石黑浩习惯于站在主入口,目光穿过过道看着停在她面前的人们。他喜欢想像他们认为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习惯于假设自己是复杂的存在,我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却往往很少。由于我们现在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技术上,如果我们发消息的朋友被机器人取而代之,至少起初很大一部分人不会意识到。对于人类而言,并不需要太多的兴趣来激发对另一个人或生物甚至一个物体的同情心。2011年,卡尔加里大学测试发现,志愿者很容易会将情绪和意图强加给一块用操纵杆操作的木头。换句话说,我们的同情心完全是天生的,我们的大脑甚至愿意人性化一块木头。这是一种本能,而在一定程度上这种脆弱性是可怕的。
但是,随着我们所关注的对象和人类越来越相近,我们对他们的期望就越来越复杂。当我们感觉自己遇到了熟悉的事物又和常理不同时,这时不可思议的低谷效应就会干预进来,在我们的同情心波形图中创造出一个陡降。在卡尔加里测试同一年,石黑浩制造出来第一代Geminoid F机器人,同年其和加利福尼亚大学在圣地亚哥发表了一项关于同情心的神经元研究。该团队让年龄在20到30岁之间的20位志愿者观看了三个视频,其中一个是关于石黑浩制造的女性机器人,一个是关于同款机器人的机械动作,最后一个是关于机器人的人类原型视频,在观看过程中研究人员使用核磁共振机器扫描了他们的大脑。
志愿者看到机器人或人类在视频中挥手,点头,拿起一张纸,用布擦拭桌子。综合三个视频,志愿者在观看类人机器人的动作时,其大脑的顶叶皮质最亮,这是将我们的身体运动检测神经与所谓同情神经元相联系的一个区域。研究人员认为,这表明最微妙的举动也可以在大脑中产生感知上的矛盾,引发不可思议的谷底效应。石黑浩回到了实验室,把重点放在了机器人最细微的运动变化中:下巴的精确倾斜,头部旋转,克制的微笑。
在百货商店进行展示的同时,石黑浩设法使用Geminoid F在两个人之间建立沟通的纽带。东京游戏设计师Tettchan在2012年遇到石黑浩时刚刚离婚。他提到自己很希望与一位名叫Miki的朋友建立浪漫关系。石黑浩邀请他们一起来到奈良的研究所,他的学生为来访者远程控制一位女性机器人。他让Tettchan坐在操作桌前,关上门;然后把Miki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和机器人相处Geminoid F。然后他邀请Tettchan通过机器人和Miki以及自己交谈。正如Tettchan所说,他的声音被计算机转换成了女性发音,机器人的嘴唇与他的讲话同步,而她的头部动作也和操纵者保持同步。“这就像一个真正的女性,”石黑浩很高兴地告诉Miki。 “这不是Tettchan,这是一个新的女性,可爱又美丽。”
所以他们在一起交流,窃窃私语。Tettchan尝试着他的新型女性角色。他把Miki和石黑浩逗乐,并能够通过监视器看到木井的脸,他可以看到沟通带来的变化。知道Tettchan对Miki有好感的石黑浩对Miki说:“好的,你应该亲吻她。”起初Miki看起来很犹豫,但看着有Tettchan的机器人,并亲吻在机器人的脸颊上。?Tettchan说,感觉“像雷霆一样被震惊了”,他和Miki之间的陌生感突然消失了。
不久之后,Tettchan和Miki决定一起生活。Tettchan仍然不太清楚石黑浩的机器如何工作的,但他仍然相信是机器人让他们成为了一对夫妻。
图示:石黑浩认为,因为我们对互动的偏执和存在的信仰,机器人越人性化,我们越容易与它共享生活
石黑浩花了很多时间和自己的机器人交谈,测试它们,想象它们对别人的影响。石黑浩告诉我,他想录下自己说“我爱你”的录音,然后把语言编程给一个女性的机器人,再说给自己听。他在说这个话的时候似乎是在开玩笑,但也许是他在半开玩笑。至少他认为有必要进行这种交流。他会说,这是一场和自己的真正谈话。
“对话也是一种错觉,”他说。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知道的只是我自己在想什么。一直以来我只是通过对话我在向自己提出问题。“经过对机器人的多年研究,与他们进行沟通交流,他发现他并不是真正关心其他人的想法。“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需要了解你的意图,但并不重要。在此之前,我首先需要在自己脑子里想清楚一些东西。否则,交谈的动机是什么?”
换句话说,他只能想象与他人的交谈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而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有压力。他转向我们两个人的谈话。“我们不知道我们相互分享了多少信息,”他告诉我。 “我总是在猜测,你也总是在猜测,但通过谈话模我们可以确认我们交换了很多信息。但是我依旧不能直接读出你的大脑在想什么。
“什么是”联系“?”他问。 “其他人只是一面镜子”。
在一些基础层面上,我们也能够明白对方的直接意图和欲望。当然,我们这样做了;但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作用?石黑浩的观点虽然条理清晰,但似乎令人悲哀:所有行为都有内心的驱动,但我们最深层的意识永远无法相互分享。我们渴望联系以弥补这个鸿沟,相互联系也是一种本能的人类欲望,但石黑浩认为这种欲望有一天会通过人性化的机器来满足。他相信人类的情感,无论是同情还是爱情,都只是对各种刺激的反应。通过其气动关节的相互作用,其机械眉毛的微动,其塑料头骨的倾斜,通过多年研究人体模型实现的许多微妙运动,机器人开始能够跨越这个差距,成为与人类联系的完美设计。虽然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机器人是精心制作的形而上学的伎俩——但如果它能够满足人类需求,能让我们感觉是到真实,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起了Geminoid F脸上的温柔表情,想起她对智能手机的从容一瞥。石黑浩希望公众都能够想象她读懂那些短信,想象她的孤独寂寞,想象如何去爱她。当我们能让自己与她感同身受,想象彼此有着共同体验——乃至建立联系。这样石黑浩的工作就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石黑浩很少谈及他的私人生活。但是,随着更多相处,我开始明白他和他的妻子有着彼此相对独立的生活。“我们彼此有一些简单的规定。她从来不过问我的工作,我也从来会干涉她的爱好。“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已经找到了一种让自己回归的方法。“我想知道所谓‘爱’的真正意义,你知道它真正的含义吗?到底什么是‘爱’?”
我想了一会儿:“在我心里它一直都在不断变化。”
“太好了!”他惊讶地说。 “你就像一个科学家。我也在变化。我每年都有不同的想法。在我离世之前,我希望自己能够对爱情有更好的理解。“
石黑浩现在告诉我他曾经有两次真正想过自杀:第一次是在36岁,他的一位学生在计算机编程挑战赛中打败了他;另一次是在10年后,他的另一位学生成为了一名更犀利,更高产的技术论文作家(有时石黑浩对此感到非常自豪)。每次都是石黑浩从工作中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最终摆脱了压力。但是,这些情况也使他的恐惧增加,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头脑中缓慢而自然的恶化。他知道自己的注意力并不集中,而老年痴呆是他最大的恐惧。因为无法产生新的想法,“可能我找不到任何理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胆我不想这样想。“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再次开口。
“你知道什么是灵魂吗?”他问。 “灵魂不没有那么个性化。在日本,当我们离世后,我们的灵魂会回到同一个地方,回到山里。所以现在我们都是作为个体在生活,像这样“——他指了指坐在垫子上的彼此 “我们有自己的灵魂。但是当我们离开时,我们会彼此分享。灵魂要回到该聚集的地方。”
“灵魂不孤单,”他强调,“灵魂并不孤单。”
图示:石黑浩必须要让自己的身体状态与机器人保持同步
周六晚上,我和石黑浩以及来自巴勒莫大学的机器人教授Rosario Sorbello,他每年都会造访石黑浩的实验室两次。Sorbello也经常派他的学生到实验室学习。同样,他也会安排石黑浩在西西里岛展示他的机器人。初次见面时,高个子的Sorbello穿着精美西装和高级皮鞋,但显得有些孩子气。他显然很荣幸认识石黑浩,而且不止一次地提醒我,石黑浩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我们在大阪最为繁华的商圈美并会面,享用夜晚街边的美食:大碗的拉面和油炸的章鱼小丸子。在石黑浩的研究生时代,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在享用了一碗红豆甜点汤后,石黑浩说我们应该回办公室的酒吧(the bar in my office)坐坐。途中,我们在一个24小时便利店买了芥末豌豆,章鱼干,巧克力蛋糕棒,然后搭乘地铁回到大学。
地铁上,由于石黑浩的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机上,Sorbello和我谈到了与机器人的亲密欲望?-?他坦承自己已经想了很多。“你能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吗?”他问,“想要吻一个机器人?想要亲吻橡胶,而不是真实温软的皮肤?有人会有这样的欲望。想象一下,如果你可以让机器人发热,这样触感就不会像橡胶那样冷冰冰的,有人想要尝试。“他也说,人类的性生活与浪漫关系不可避免会凌乱,而许多人都希望保留简单的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机器人可能是一个解决方案。 “我认为这会是未来,”他说。
性可以说是人类关系的终极现实行为——但它也可以仅仅是一种行为,一种关于亲密关系的模拟。性可以被认为是超越纯粹肉体性的东西,但在现实中,它通常是一种体验,主要是肉体上的,不像我们假装可以或应该可以的亲密。这样说来,至少在理论上,机器人可以为人类复制出全面的性体验。
根据Sorbello的建议,后来我阅读了《和机器人的爱与性》,这是人工智能专家大卫·李维(David Levy)于2007年出版的一本书。书中他认为我们距离这样一个时代不远(他估计那将是在2050年左右),那时人类会希望机器人成为朋友,性伴侣,甚至配偶,对此他似乎并不乐观。这都要涉及到人们对与机器人的情感生活的渴望。定制的机器人越符合主人你的喜好,比如机器人的声音辨识度、眼睛颜色以及个性越符合主人的喜好,就越能唤起主人的共鸣和回忆,也就更会赢得主人的喜爱。
李维引用了阿兰·图灵(Alan Turing)关于人工智能的智力水平是其智慧证明的著名论断,并将其扩展到情感领域:“如果机器人的行为看似是其感情的体现,我们还能够认为它没有感情吗?如果一个机器人的人造情绪促使它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们是否应当接受这种真实性?如果一个情感机器人说出‘我爱你’或者‘我想和你做爱时’,我们应该怀疑吗?”李维认为,与智能机器人相比,不见得人类的情感就没有被“程序化”:“我们体内有激素,由神经元,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这种系统创造了我们的情感。”
换句话说,李维认为,我们的内在本质上也是一种算法的体现,和人工智能没有什么两样。。他在书中写道,未来几十年,人与机器人之间的差异可能与“来自不同国家甚至不同地区的之间的文化差异”没有什么两样。至于所谓人与机器人的性爱,李维认为将不仅成为社会异类的追求,也是性成瘾者的新渠道,甚至是在伴侣生病或独自旅行时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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