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是可以容忍的

2008年，莫汉姆在游戏开发者大会上发表演讲，他透露了暴雪取消的一些项目单名：点击式冒险类游戏《魔兽争霸冒险记》(Warcraft Adventures》、字谜游戏《Games People Play》、《Shattered Nations》、《Crixa》及其它。莫汉姆不只回顾了失败史，还谈到了一个重点：必须有决断力。

“事实上，许多暴雪的成功项目来自于失败项目。”莫汉姆说，“《魔兽世界》正是这样诞生的。我们取消了一个项目，决定开发另一个。在改变的过程中会面临艰难的抉择，慢慢的，路线清晰起来，我们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IDC分析师李维斯·沃德(Lewis Ward)认为：“暴雪淘汰了一些糟糕的创意，事实上这些创意很不错，暴雪有着很强的自律性。”

《魔兽世界》是一个很有野心的概念。2003年，暴雪在E3游戏大会上首次展示《魔兽世界》，虽然最初的反响没有《星际争霸》那么糟糕，但是它未能像公司希望的一样获得足够的注意力。

这是一款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MMORPG)，需要与许多大名鼎鼎的同类游戏竞争，比如索尼在线球探足球比分推出的《无尽的任务》(Everquest)续作、EA新游戏《Star Wars Galaxies》。

对于任何MMORPG游戏来说，快速吸引大量玩家、保持玩家数量是一大关键。让几千人甚至几百万人在同一时间玩同一款游戏，MMORPG要做的不只如此。它还要设计一种体验，形成一个游戏社区，让玩家可以与朋友一起玩，可以组队玩。如果玩家的数量太少，游戏就会显得很空旷，玩家就会知道游戏世界不怎么好。

在《魔兽世界》推出之前，一款MMORPG游戏如果有几十万玩家就很不错了。2004年，《魔兽世界》推出，第一年玩家数量超过400万，而且还在快速上升，到了2010年月付费用户超过1200万，每年营收超过10亿美元。

《魔兽世界》

现在《魔兽世界》的巅峰时代已经过去，在新的扩展包推出时，人数时起时落。不过有一点是没有疑问的：《魔兽世界》确立了成功的标准。

《魔兽世界》推出5周年时，该游戏的执行制作人J·艾伦·布拉克(J Allen Brack)曾经表示：“让世界保持明亮、色彩丰富、具有史诗感，让它变成一个充满诱惑、激动人心的地方，这才是重点。如果你不愿意将大量的时间花在这里，那么这个世界就不是我们想要的。”

进化或者毁灭

不论在哪里，呆久了都会厌倦。《魔兽世界》已经推出已经12年，如何保持足够的吸引力，让玩家每月掏钱玩呢?暴雪每隔几年就会推出扩展包。每一次推出扩展包，《魔兽世界》都会向玩家传递一个信息：你是游戏的一部分。

杰夫·凯普兰(Jeff Kaplan)是《魔兽世界》的前游戏主管，现在他是《守望先锋》的主管。凯普兰表示：“回看过去，你会发现在世界内部有一个核心的故事线。在《燃烧的军队》扩展包中，我们推进了叙事。”

分析师迈克尔·帕切特(Michael Pachter)认为：“在更新上暴雪做得很好，它们不断修改游戏，让玩家持续参与。我认为这是它们的DNA。”

2012年，动作RPG游戏《暗黑破坏神3》正式推出，比《暗黑破坏神2》晚了12年。暴雪称，《暗黑3》成为PC游戏历史上销售最快的游戏，24小时卖了350万份。随之而来的却是批评，比如里面有现金拍卖行、只能在线玩。和《魔兽世界》不同，《暗黑破坏神》是一次买断的，不会在开发的过程中持续为公司创造营收。尽管如此，在推出游戏4年后，暴雪还在持续开发，不断修改，不断升级，彻底修整，慢慢的，游戏社区开始表扬暴雪。

帕切特认为，暴雪持续改进产品，《暗黑》就是一个好例子，并不是说游戏上市事情就完了。

《守望先锋》

英雄的世界

从失败的项目孕育出成功项目，《魔兽世界》是这样诞生的，但不是只有它这样。在《魔兽世界》之后，暴雪准备开发另一款MMO游戏，这个项目名叫“Titan”。游戏开发了7年，分析师估计暴雪投入了5000万美元，可能更多，暴雪却终止了项目。

Titan团队转而开发《守望先锋》，自90年代以来，暴雪首次创造新世界，这也是它第一次开发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有迹象显示，一些《守望先锋》的故事创意正是来自于Titan。《守望先锋》还是一款团队射击游戏，拥有很深的故事概念，英雄设计很迷人，暴雪希望游戏可以快速激发粉丝的想像力。

2016年初，《守望先锋》上市，前3个月获得的营收超过了5亿美元。到了10月份，玩家数量达到2000万，它成为暴雪历史上销售最快的游戏，动视暴雪的业绩也创了新高。

不只是世界

在《守望先锋》游戏中，暴雪必须在游戏之外让世界具体化。这是一款动作团队射击游戏，可以扮演英雄，可以在地图上战斗，暴雪如何讲故事呢?

凯普兰说：“如何让游戏的一切变得更有味道?你必须考虑游戏类型，考虑游戏设置的样式和类型。我们要努力创造一个世界，不管有没有过场动画，不管情节丰富不丰富，世界都可以存在，不会受到影响。”

暴雪的过场动画、开始动画相当有名。公司内部有一个电影艺术团队，他们的工作为《魔兽世界》、《星际2》、《暗黑3》增色不少。90年代末，这个团队只有十几人，现在已经超过200人，他们制作的短片质量跟皮克斯、梦工厂不相上下。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支强大的团队，在《守望先锋》游戏背后，团队可以制作动画短片介绍世界的背景。玩家可以了解游戏主角的故事，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款游戏实际上没有任何叙事。”莫汉姆说，“尽管如此，它仍然是我们开发的世界最丰富的游戏之一，里面有大量的角色，很有深度，在游戏之外还有一个故事，我们深信玩家知道这一点。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们可以增强玩家与游戏世界的联系。”

游戏有许多的英雄，暴雪用动画短片介绍英雄的背景故事。在介绍故事冲突之时，短片还可以介绍游戏中每个英雄的能力。

在游戏与动画短片之间，故事会来回往复。例如，如果在某部影片中角色打破并穿过窗户，暴雪团队会回到游戏，在地图中打破窗户。又例如，在伦敦剧院，一个角色被刺杀，团队会在地图中增加烛光纪念他的过世。

凯普兰说：“在游戏中有许多类似的场景，我们用另外的方式来讲述故事。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只喜欢玩游戏，不会注意这些。如果有人感兴趣就会注意到，就会深入探索。”

暴雪嘉年华

英雄工厂

为了打造一个史诗级、科幻世界，暴雪十分重视细节，凯普兰说，一切细节都要以玩家作为出发点。

“人们经常会问，《魔兽世界》的主角是谁，他们希望问题的答案是游戏中最了不起的英雄，比如萨尔(Thrall)、Jaina或者Sylvanas。事实上只有两个主角：玩家与世界。”

在与暴雪高管对话的过程中，“英雄工厂”这一说法经常出现。莫汉姆说这一说法有两层意思。

“没错，我们创造了许多英雄，但是我们的真正意图是让玩家在所有游戏中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

暴雪还会奖励一些忠诚的玩家。例如，2015年《魔兽世界》上市10周年，凡是付费玩了10年的用户，暴雪都会送一个金属雕像。

格雷格·摩尔拿到了雕像。他说：“10周年纪念雕像告诉我们，暴雪知道玩家才是游戏的核心。暴雪已经向我们证明，在很长的时间内，他已经知道玩家才是暴雪世界的核心。其它一些游戏和MMO游戏在面对批评时会要求玩家忘了它，他们认为玩家在破坏游戏愿景的纯洁性。”

每年，暴雪都会在安纳海姆(Anaheim)召开BlizzCon(暴雪嘉年华)，它是暴雪粉丝的宴会，今年是嘉年华举办的第10年。

莫汉姆说：“嘉年华是暴雪社区在真实世界的展示。我们聚在一起，共度三天的美好时光，我们围绕暴雪游戏交流，一起庆祝。我们深知，如果没有支持，我们无法取得这样的成绩。能够拉直接倾听大家的建议，让大家看见、理解游戏的意义，真的很不错。

暴雪为何成功?莫汉姆认为向玩家提供良好的服务、持续讲述美好的故事是关键。